长公主摸了摸她的头发,面上露出灿烂的笑容。
“沁儿,只要你过得开心,娘没有任何意见。”
“只是,你知道夏文曜的想法吗?感情的事,勉强不得。”
雪沁轻咬着下唇,粉嫩的唇被她咬的泛白。
“我、我觉得他跟我是一样的,但他没有明确表态,我……我也不清楚。”
长公主闻言轻叹,“这件事以后再说,你最近先不要去夏府了。”
“一切等科举后再说。”
雪沁微微一愣,乖巧的点头。
“好,我听您的。”
话落,她的目光飘向远方,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出夏文曜的身影。
他挺拔的身姿,温暖的笑容,一颦一笑,仿佛人就在眼前。
雪沁嘴角不自觉的上扬。
有些人,只是想到,就会觉得开心。
长公主见雪沁弥足深陷,有些担忧她的婚事。
时间飞逝,眨眼间就到了会试的这天,天刚破晓,会试的门外便已经排起了长龙。
学子们密密麻麻的站成一列列长队,他们的神色各异。
会试的考核十分严苛,从检查到身份核验,以及随身物品的检查,整个过程严谨且细致。
哪怕只是个小小的砚台,他们都会拿在手中端详,一寸一寸的检查,生怕其中暗藏玄机。
所有人都明白,通过会试,就相当于一只脚踏入官场,从此可以改写命运。
前来参加会试的人,年龄跨度相当大。
队伍中有十几岁意气风发的少年,他们朝气蓬勃,面上还带着些桀骜,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。
除了他们,还有些白发苍苍的耄耋老人,他们身形佝偻,脊背弯曲。
多年的寒窗苦读,无数个日夜挑灯夜读,成败在此一举。
夏清宁站在一侧,静静地望着这壮观的场面。
学子们怀揣着同样的梦想,不畏艰险的赶来,这让她深刻感受到了科举的分量和意义。
她回头看向九皇子,眼中满是感慨。
九皇子回以微笑,跟她小声交流,随后先考生进入考场中。
得益于诸位大人的家眷在贿赂夏清宁时的大方,她手中银钱充裕,对考场的环境进行全面修缮。
原本简陋、昏暗的考场如今焕然一新。
随着学子们入场,这场会试正式拉开帷幕。
一连九天,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,考试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意外,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。
待会试结束,夏清宁安排其他的监考考官一同阅卷,自己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。
这些天的高度紧张与忙碌,让她心神俱疲,她迈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赶。
至于九皇子,他留下来监督考官阅卷,防止他们在阅卷的过程中出现作弊行为。
夏清宁刚进门,就被神采奕奕的夏文曜拦下了。
他面色红润,一点看不出刚结束九天会试的摧残,兴致勃勃的拉着她朝府大步走。
夏清宁被他拖曳着,脚步踉跄。
她有点累,用力的挣脱夏文曜的桎梏,“大哥,你有什么话直说,我好累啊。”
夏文曜激动地心情稍微平复片刻,他兴奋地对夏清宁说:“清宁,长公主邀请我们去府上做客。”
夏清宁实在是太累了,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,只注意到夏文曜的嘴巴一张一合,却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。
只是下意识的点头,稀里糊涂的给出回应。
翌日清晨,阳光洒进房内,形成金色的光柱。
夏清宁还在睡梦中,房门被人敲响,她烦躁的翻个身。
“清宁,你快些起床,等下我们要去长公主府。”
“时辰不早了,不要让长公主久等啊!”
夏文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,语气急切。
他站在门外来回踱步,不时地停下来去听房内的动静。
他急切的脚步声在静谧的早晨特别清晰,这动静引来了琴娘。
琴娘走近见到夏文曜在门口焦急的徘徊,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,面露心疼。
她疾步走过去,一巴掌打在夏文曜的背上。
“臭小子,你妹妹忙着科举的事,好不容易忙完了休息会,你在这里转悠什么?”
“让她多睡会,她不说起床,你们谁都不许打扰她!”
夏文曜顾不得思考琴娘那一巴掌是不是没有收着劲。
他想起昨晚看到夏清宁时她疲惫的模样,脸上浮出一抹愧色。
他挠了挠头,含糊道:“娘,我、我们今天要去长公府做客,这事耽误不得。”
“长公主相邀,若是咱们去的晚了,怕是于理不合。”
琴娘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模样,微微眯起眼。
她上下打量着夏文曜,今日他换了身衣裳,看着就像是精心打理过。
“夏文曜,你跟娘说实话,你这么着急去公主府,是不是因为雪沁郡主也在公主府府?”
“你对她究竟是怎么想的?”
琴娘好奇的“审问”夏文曜,思考是不是要提前准备彩礼。
夏文曜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。
在雪沁与长公主相认后不久,皇上就册封了雪沁为郡主。
他一介白身,如何能肖想郡主?
屋内,夏清宁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,她跟只慵懒的猫似的,伸了个懒腰。
随后她趴在床边,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对话。
在琴娘抛出问题时,她瞬间来了兴致,大声问道:“哥,你对雪沁姐姐到底是什么心思?”
“你不说雪沁姐姐怎么知道你的想法,或者你先告诉我,我帮你问问她的想法。”
夏文曜脸瞬间红温,他支支吾吾的,半晌说不出个什么。
屋内的夏清宁恨铁不成钢,直白的说道:“大哥,你可真没意思。”
“你对她有意思,大家都能看的出来,对我们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。”
夏文曜的脸更红了,像是熟透的番茄,“我、我还没有、想好怎么说。”
屋内的人嫌弃的撇撇嘴,“你还在等什么啊?”
“人家雪沁姐姐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,你再不主动,这机会溜走了。”
“若是雪沁姐姐嫁给旁人,你哭都没地方哭。”
夏文曜忽的低下头,藏去眼中的自卑。
当他再度开口时,声音都弱了几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