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房里,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。私家医生拿着冰冷的针管在我青紫的胳膊上抽血。</p>
抽到800cc时,宋迟一脚踹开病房门,挟着狂风暴雨的怒气,钳住我的下巴按在手术台上。</p>
他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,冰冷的话从牙缝里挤出。</p>
“江念,你不想活了是吗!”</p>
“夏夏已经一再忍让你了,你又再她的饭里加花生酱,你不知道她花生过敏吗!”</p>
“就因为夏夏之前不小心弄断你的手指,你就一直找她的麻烦。怎么,你以为杀人犯的女儿还有资格弹钢琴吗?”</p>
我看着蜿蜒而下、逐渐凝固的血痕,没有出口反驳。</p>
宋迟看到我还未包扎的伤口,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波动,</p>
他把我甩在地上,示意医生帮我按住伤口。</p>
我扶开医生的手,一点点从冰冷的地面爬起。</p>
他眸色幽深,不耐烦的皱了皱眉。</p>
“江念,你又在搞什么把戏,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心疼你?我告诉你,在我眼里你就是宋家最低贱的家奴,你以为你的一条命能值几分钱?”</p>
我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,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。</p>
“对不起宋先生,是我没注意到调料里有花生酱,我马上就为太太重新准备一份饭,趴在地上跟她认错。”</p>
宋迟眉头皱的更深了,他死死拽住我的胳膊,深情冷漠又鄙夷。:</p>
“怎么,现在连狡辩都不会了?夏夏那么善待你,你背地却做这些畜生都不如的事,还真是一家子狼心狗肺啊。”</p>
我我扯了扯嘴角,试图露出一个笑容。</p>
如果解释有用的话,我也不至于拖着这幅半死不活的身子苟延残喘。</p>
乔夏夏睡眠浅,晚上被狗叫吵醒,却说我故意训练野狗,吵得她不得安宁。</p>
她把我和三只流浪狗关在一起,想看看过一晚上到底谁能活下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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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我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,宋迟却说我不愧是畜生的野种,活的就是顽强。</p>
宋迟不许我找医生包扎,那些被野狗啃咬的伤口,至今仍狰狞地布满我的全身。</p>
好不容易伤口刚刚结痂,乔夏夏又让我在零下二十度的严寒里,夜夜清洗他们欢好后留下的衣物。</p>
我的手指反复发炎、流脓,接着再结痂,到最后,双手严重变形,再也无法伸直。</p>
宋迟见我没有任何反应,他拽着我的手走的厨房。</p>
他从冰箱里拿出家中常备的芒果,如同发泄般,使劲往我嘴里塞。</p>
我机械地吞咽着,不过片刻,身上便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子,又痒又难受。</p>
他见状,冷冷地笑了一声,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我。</p>
“既然你故意让夏夏过敏,那你也尝尝过敏的滋味。”?</p>
看着宋迟因愤怒而愈发扭曲狰狞的脸,我心中竟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</p>
我缓缓跪坐在地上,恭恭敬敬地朝他磕了个头。</p>
“贱奴明白,都是贱奴的错,求宋先生原谅”</p>
看着我全身可怖的红痕,宋迟眼神有些闪躲。</p>
他下意识想伸手拉我一把,可目光触及墙上宋父宋母的遗照时,那只手又像触了电一般,嫌恶地收了回去。</p>
“难受吗江念,我爸妈死的时候,我比你难受一百倍。现在你所受到的一切,都是你应得的,你用一辈子偿还都还不完!”</p>
宋迟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,冰冷刺骨,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刀,狠狠刺进我的心里。</p>
皮肤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,喉管开始肿胀,视线里飘着细碎的金色光斑。</p>
我几乎快要听不清宋迟的话。</p>
指甲深深抠进大腿溃烂的脓疮里,钻心的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。</p>
这是第三次芒果过敏,我知道再这样下去会喉头水肿窒息而死。</p>
但宋迟不会这么轻易就给我解脱,他拿来早就配好的针剂,在我的腿上熟练的扎下。</p>
“江念,这么轻易死掉太便宜你了,我要让你这辈子,都深陷在痛苦的泥沼中,永无出头之日。”</p>
我的症状稍稍缓解,宋迟攥住我的胳膊,把我按在窗边,近乎疯狂的要我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