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铭轩眉头蹙了蹙，却没有开口说话。</p>
我好似没听见她的话，只看着一脸心疼的男人，「还走吗？」</p>
周铭轩走到我身边离开时，季宁薇抱着女儿似乎想说什么，急急追上来。</p>
身后女人的尖叫响起，回头，季宁薇摔在地上，因护着怀里的孩子，导致手背擦伤。</p>
孩子哭声一同响起，一时有些吵闹。</p>
周铭轩疾步将摔在地上的女人抱起，「你跑什么？」</p>
季宁薇看向我，「我以为，你太太不高兴，我想和她解释一下。」</p>
周铭轩蹙眉，「这是我与她的事情。」</p>
他将人扶起，接过她手中的小孩，往病房去，我抬脚跟上，坐在病房外。</p>
这本就是一家私人医院，又是晚上，值班的人不多，他下楼去找医生。</p>
女人小心翼翼地哄着怀里的孩子，直到小孩睡着，她才轻手轻脚地出来。</p>
「对不起。」她有些无措地看着我，脸上有些窘迫，「我知道太太不喜欢我，我只是想说，你们不要因为我吵架。」</p>
她嗓音轻下来，「想必你已经调查过我和他的事情了，可是你放心，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。」</p>
我靠在门口长椅上，看着面前苍白瘦弱的女人，裸露的皮肤尽是青紫，我微微偏过了头，嗓音有些冷漠。</p>
「你的意思是，他替你解决家暴的丈夫，找最好的医生，给你女儿治疗，在你出事时帮助你，但是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？」</p>
她看着我，目光有些哀伤，「他只是。」</p>
她身上透着难言的悲伤，嗓音轻到我恍惚以为是错觉。</p>
「可怜我罢了。」</p>
周铭轩将我从长椅上抱起，走出医院，看见我有些困倦的模样，他忍不住轻笑出声。</p>
「还说来接我，自己倒先睡着了。」</p>
车子飞速奔驰着，回去的路上有些安静，我和他谁都没有说话。</p>
「太太不打算问我什么吗？」</p>
我瞥他一眼，没有说话。</p>
「我不说，太太也不问。」他靠边停下车，「我们要一直这样吗？」</p>
「毕竟是唯一爱过女人，分开时感情尚且浓烈，重逢后她过得不好，心有怜惜，很正常。」我轻声开口，闭眼，就连指尖都透着疲倦。</p>
「太太你真是大方。」他眼底泄露淡淡嘲讽，语气听不出喜怒。</p>
他伸手，将我揽在怀里，「太太，可是你看起来不开心。」</p>
他嗓音轻淡，「太太，真奇怪，我一点也不想看见你不高兴，我和她现在没有什么，以后也不会有什么。」</p>
我闭眼，听见他嗓音温和浅淡，「等她离完婚，我会送她离开，相信我。」</p>
周铭轩说相信他。</p>
我伸手，抱住他的脊背，回道：「好。」</p>
后来的几天，周铭轩回家时间准时，但听他的特助说，季宁薇前夫在监狱里也不肯签离婚协议。</p>
而我在等，等这件事情结束。</p>
这段时间，仿佛回到我们婚后第二年。</p>
那年他对我很好，温柔体贴，挑不出错，叫人轻而易举地沦陷，在床笫之间常哄着我说爱他。</p>
会为我准备小惊喜，也会背着我夜爬鹿城山看日出。</p>
那段时间，我几乎以为他爱我。</p>
后来他莫名地对我冷了下来，便成如今这副相敬如宾的模样。</p>
夜里，周铭轩从背后抱着我，说话声音落在我的耳边。</p>
「太太为什么不肯给我看你的画册，什么小秘密，总不能是陆远洲吧，还是哪个爱而不得的臭男人。」</p>
我回过身，轻轻踹他一脚。</p>
「神经病阿你。」</p>
我想起那本带着少女心事的画册，将头埋在他的胸口，心口有什么东西仿佛被填满。</p>
面前的男人是我十五岁便喜欢的男人，如今他是我的枕边人。</p>
「太太，我们是不是该要一个孩子了。」</p>
我有些困倦，只记得他含笑的嗓音。</p>
「太太想要孩子吗？」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