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除夕夜宴将至。</p>
江清雾穿了一身玫红，正准备出发去太和殿。</p>
“娘娘，药已经按照傅太医的意思熬好了，这是最后一碗。”</p>
江清雾看着春桃手中那黑乎乎的药汁，此药她已喝了三天了，今日她便感觉自己的小腹下坠得厉害，像是癸水要来的前奏，只是莫名地觉得比往日更加疼了些许。</p>
江清雾深呼吸一口，便喝了下去，紧接着便被春桃塞进了一块果脯，这才缓解了口中的苦意。</p>
“方子傅太医那可有做两份？”</p>
“回娘娘，此药是傅太医专门配的，是从宫外配进来的，每日的药奴婢都熬两份，一份是调理身子的药，一份便是傅太医为娘娘配的药，药渣都单独给傅太医带出宫去处理了的，娘娘放心。”</p>
江清雾颔首，她便要看看，是哪个毒婆娘如此心急。</p>
“娘娘，时辰差不多了，咱该去太和殿了。”小六子进来传话。</p>
“轿撵备好了？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等江清雾到太和殿时，后宫其他嫔妃都差不多到齐了，也就是玄珏还未到。</p>
江清雾方才坐下，便听见井明德进来。</p>
“陛下驾到！”</p>
“臣妾参见陛下。”</p>
待玄珏坐下之后，江清雾这才安稳坐下，江清雾如今只觉腹中一阵绞痛，呼吸都有些不顺。</p>
上官皇后率先起身。</p>
“今日是陛下登基的第一个除夕，臣妾敬陛下一杯，愿我玄国国泰民安，风调雨顺，愿陛下龙体康泰，宏图大展，开创千秋盛世。”</p>
“好，皇后有心。”</p>
紧接着便是黎淑妃起身。</p>
“陛下，臣妾为了今日的除夕夜宴，特意请佛祖开光，亲手绣了一副万福图献给陛下，寓意陛下福泽绵长，国运昌隆。”</p>
玄珏自然也是笑着收下，并赏了黎淑妃一对玲珑手镯。</p>
江清雾看着后宫嫔妃一个个地花样百出，琉璃灯，腰带，书法画，怎的没有一个人来告诉她要准备这些？</p>
但是她此刻一点都管不了了，腹中的绞痛令她觉得腿脚都是虚浮的，但又不得不强撑着。</p>
“昭妃娘娘一向得陛下宠爱，想来昭妃娘娘的礼必然是最得陛下欢心的吧。”</p>
温贵人在身后说着。</p>
“是呀，昭妃妹妹的礼呢？快拿出来给本宫瞧瞧，是如何地精致啊。”</p>
黎淑妃满脸笑意地看着江清雾，眸中划过一丝精光，她藏在关雎宫中的人早就打探到了，昭妃根本就没有给陛下准备。</p>
江清雾瞥了黎淑妃一眼，起身。</p>
“陛下，臣妾本是打算给陛下绣一个香囊为陛下祈福，可是奈何，臣妾手脚粗笨，绣的鸳鸯像了鸡，龙像了蛇，实在是登不上大雅之堂。”</p>
一番话惹得后宫众人都有些忍不住地笑了出来。</p>
江清雾抬头望向玄珏，只见玄珏嘴角挂着一丝温浅的笑，和煦而宽容。</p>
“无妨，昭妃有此心便好，朕不嫌弃。”</p>
嘶，你不嫌弃，我嫌弃啊，我可不想你戴着丑不拉几的香囊到处走，岂不是更显得她绣工不行。</p>
江清雾扯了扯嘴角。</p>
“那昭妃妹妹的意思是，便是没有给陛下准备除夕礼了？”</p>
“淑妃姐姐误会了，臣妾日思夜想，还是觉得，不如臣妾为陛下献上一支舞更为妥当，陛下觉得可好？”</p>
辉煌灯光之下，殿中女子笑颜如花，一身玫红色的穿着，像一朵盛开的芍药，妖而不艳俗。</p>
玄珏看着江清雾，受宠若惊，竟还如此用心？</p>
“既如此，昭妃便舞上一舞。”</p>
江清雾缓缓欠身。</p>
看了眼黎淑妃，黎淑妃被江清雾看的，竟觉得心中有些发慌。</p>
江清雾方才脱了外袍，一阵凉风吹过，原本绞痛的小腹更甚，走路的步子都有些不稳。</p>
显然，这逃不过玄珏的眼睛。</p>
“昭妃身子可有不适？若是不适，改日再舞。”</p>
江清雾摇头，“既是除夕礼，哪有改日的道理，谢陛下关怀，臣妾很好。”</p>
乐声升起，江清雾才摆好动作，可全身无力，手臂好似灌了铅一般。</p>
才跳了几个动作，便开始有些笨拙。</p>
“臣妾看，昭妃妹妹这舞，倒是有些显得没那么用心了，怎得如此......”</p>
还未等黎淑妃说完，江清雾便因全身无力，小腹绞痛摔倒在地，晕了过去。</p>
眼见着女人倒在了地上。</p>
玄珏径直站了起来。</p>
“姩姩！”</p>
众目睽睽之下，玄珏带着焦急下殿小跑到江清雾身边。</p>
“姩姩，姩姩。”</p>
玄珏将女人抱进怀中，可是怀中的女人却毫无生息。</p>
“快，传太医，传太医！”</p>
巨大的恐慌充斥在玄珏的心中，玄珏只觉心脏好似被揪紧了一般。</p>
“陛...陛下，昭妃身下，有血。”</p>
只听皇后喊了一声，玄珏将手往江清雾身下一探，鲜红的血刺了他的眼。</p>
“太医呢，太医！”</p>
玄珏将人抱起跑向后殿。</p>
焦急的模样印在了每一个后妃的眼中，一向淡漠的陛下，竟会有这样失措的一天？</p>
玄珏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之上，握着女子冰凉的手。</p>
“姩姩，姩姩，你怎么了。”</p>
手竟也忍不住发抖。</p>
“陛下，太医来了。”</p>
“快，快来看看昭妃如何。”</p>
玄珏让出位子给太医诊脉。</p>
来的太医是太医院之首章太医，傅闫自然也一同来了。</p>
章太医诊脉之后眼中有些迷茫。</p>
“敢问殿中昭妃娘娘的贴身侍女是哪位？”</p>
“谁？”</p>
春桃和秋菊立马站出来。</p>
“是奴婢。”</p>
章太医看向二人。</p>
“昭妃娘娘的月事可是这几日？”</p>
对于自家娘娘的事，秋菊自然是十分上心的。</p>
“回太医，我家娘娘月事还有一段日子，并非这几日。”</p>
玄珏看着几人。</p>
“昭妃如何？”</p>
“陛下稍安勿躁。”</p>
紧接着，章太医看向傅闫，傅闫也明白章太医的意思。</p>
上前给昭妃把脉。</p>
后宫嫔妃都一个个地在一旁看着。</p>
傅闫把完脉后对着章太医点了点头。</p>
章太医立马跪下。</p>
“回陛下话，昭妃娘娘脉象细弱无力，气血两虚，按理如此脉象一般出现在女子月事期间，可对比起月事却又更虚弱了些许，而近日却又不是昭妃娘娘月事日子，所以，微臣大胆猜测娘娘是......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