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抬脚进门，顾慕之见到我，神色瞬间慌乱，却不忘小心翼翼地将梁婉扶着躺下。</p>

    才急声解释道：“清虞，婉儿不肯喝药，我才……”</p>

    “拥她入怀。”我替顾慕之说出后半句话。</p>

    顾慕之僵在原地，脸色涨红，自知理亏，不再说话。</p>

    梁婉却喘着粗气厉声道：“沈清虞，我和慕之清清白白，你别话中有话，污了我的名声不要紧，别污了慕之的君子名声。”</p>

    我挑眉看她：“哦？玉娇楼的规矩你不知道？让慕之为你赎身，你是自知罪孽深重，想一辈子为我端茶倒水？”</p>

    梁婉哽住，忍不住咳出一摊血来。</p>

    梁玖立刻上前帮梁婉顺气，阴狠的目光盯着我。</p>

    “沈清虞，同为女子，你一定要我妹妹死了才甘心吗？”</p>

    “那么喜欢杀人，用我的命抵我妹妹的命，全了你的恶毒心思，只求你放我妹妹一条活路。”</p>

    说完，梁玖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，架在脖子上。</p>

    我看着两人惺惺作态的模样，讥讽道：“你有骨气去死，两年前也不会用儿时情感要挟慕之求我饶你们一命。”</p>

    “这种把戏也就慕之会……”</p>

    相信。</p>

    我话还未说完。</p>

    顾慕之夺过梁玖手中的匕首，厉声呵斥我。</p>

    “清虞，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，婉儿因为你沦落到青楼，阿玖因为你沦为我顾府的小厮，还不够吗？你究竟要多少条人命才甘心？”</p>

    说到最后，顾慕之语气近乎祈求：“清虞，善良一点吧。”</p>

    我看着顾慕之，原本以为已经凉透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。</p>

    梁尚书杀的何止我爹娘两人，阿兄，阿嫂，还有我那对刚刚学会走路的龙凤胎侄儿侄女，满府的下人。</p>

    梁尚书夫妻二人的命怎么填得够我沈府七十八人的性命！</p>

    可更让我痛苦的是顾慕之的态度。</p>

    我近乎歇斯底里：“不够，不够。”</p>